况且,这个地方和他最后的记忆也完全衔接不上,让晴己恍然觉得这或许是一场逼真的梦境或是幻觉,不踏实的感受让他有些困惑与忐忑。
晴己视线不自觉落到窗外的小巷子之中,据救下他的那个人所说,他似乎是倒在那里被他发现的,但晴己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了。
被追杀、被枪击,然后晴己的记忆在自己、或者说自己体内目前和自己共生的另一个『Haruki(α)』的指引下,梦游般地跌落水中之后,他的记忆就中断了──他隐隐约约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另一个将成为『自己』的存在似乎和自己进行了些什么他不应该忘记的对话,但等他再次清醒后,就已经是在这个房间之中了,而就和自己几乎已经快痊愈、几乎要看不出之前让他疼痛到昏厥的那个伤口存在过的这件事一样,那段理应十分重要的记忆则是在他记忆中模糊消散,几乎已经淡得快感觉不到存在的痕迹。
陌生的环境,朦胧暧昧的记忆,以及独自一人的孤独与恐惧──这些都让晴己都彷佛落入溺水一般,某种情绪安静到令人窒息地紧紧捉住他的喉咙、用力压迫他的胸口,让他有几乎透不过气来的错觉。
「那个、α、或者说是『春树(Haruki)』,你在吗?」
不自觉地,晴己已几乎是含糊在口中的细微声音呼喊着不久前和他融为一体的葡萄(α)──虽然知道它或者是他,不久后意识即将和自己融合,也和自己共享同样的名字,但作为一个几乎长期处于孤独之中的少年,他其实并不愿意少数不论如何都能陪伴自己的某种存在就这样消失。
所以他在知道这点之后,瞒着大人、特别是不希望见到此事的母亲,晴己偷偷给了曾叫做『Originα』的那个存在取了一个叫做『春树』的别名,读音和他一样、汉字却写成不同两个字的名称──『晴己』和『春树』,两个人不管是谁都是『Haruki』,至少在『春树(α)』的意识和自己合而为一之前,他希望能用这种方法和他建立联系。
「「我在。」」
春树的回应从晴己他自己的嘴巴里流泄而出,简短地回应了他的呼唤。
明明是一样的声音,但却给人完全不同、更清澈凛冽的感觉,美而清澈、威风凛凛但同时却也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静谧空灵,这点让晴己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因为想起有类似声音的初鸟,他也同时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至少还有春树陪在自己身边──母亲不在了,原田先生和丽君也下落不明,就算按照初鸟大人的指示到了阿藤女士身边,我也一样再也没有其他倚靠了。就只剩下他了。
因为春树还能回应自己的事情感到放松的同时,晴己也小声的拿他想不透的问题向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春树讨论:
「刚才那个人,和宇津木大人长得好像,会是宇津木大人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