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好奇,”阮温言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二爷……以前是不是认识什么跟我很像的人?”
宁清河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想?”这回轮到宁清河提问了。
阮温言似乎是皱了下眉,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才缓缓说道:“我一直没看懂二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回答。
阮温言几乎可以说是条分缕析地为自己的结论找依据。
“首先,二爷身边应该从来不缺女人……和男人,所以那天我说的话站不住脚,但凡二爷去百乐门多找几个人玩几次,就能找到娇媚动人符合心意的娇蛾,我一点都不觉得我有能让二爷一炮动情的资本。”
“其次,二爷不仅不缺钱,也对阮家不感兴趣。别的不说,单就二爷你每天养着的那些兵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而如果对阮家稍微感兴趣想要合作,大可以在还眼镜的那天就一并找我,或者阮……老爷谈了,但是并没有,说明并不需要。”
“最后,我不相信二爷这些天制造的“偶遇”都没有意义和目的,这不符合我调查到的二爷你的一贯作风,但我自认对于男人来讲,我除了比京城的绝大多数人都有钱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让别人有所图谋的地方了。”
“所以,是不是?”阮温言双手环胸,语气明明十分平静,却因为过于理智的姿态而让宁清河听在耳里有种咄咄逼人之感。
然后……宁清河问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宁清河皱着眉问:“你经常去百乐门找人玩吗?”
阮温言:“……”
阮温言感觉自己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他想要仰头望天花板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却被站起身走过来的宁清河眼疾手快地拉了起来。
“干……”阮温言话刚问出口,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宁清河身上撞了一下,尤其是鼻梁,直接撞在了宁清河的肩膀上。
“目的当然有,”宁清河贴近了阮温言的耳朵说道,“想给自己找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算不算合理目的?”
阮温言感觉到一片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耳尖,脑袋里嗡嗡作响,身后传来了汤碗摔在地上的声音,他不用回头都能想象汤汁泼洒一地的场景——因为自己的鞋袜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了几滴汤汁,滚烫的感觉刺激着神经,让他回过神和宁清河拉开了距离。
阮温言有些掩饰性的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帕擦着一层不染的镜面,好像只是为了驱散某种不存在的东西一样。
那个泼了一碗汤的服务生显然也吓坏了,哆哆嗦嗦地不断弯腰道歉:“对……对不起……”
宁清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阮温言开口抢了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