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在保护他们。”叶韶凡继续说,手不自觉伸进兜里。
他有点想抽烟,但只有一兜糖。
“因为工作性质,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叶韶凡解释,伸向口袋的手碰到糖时顿了一下。随后他拎出一颗薄荷糖,去了糖纸,扔进嘴里。
“我们需要保护那些放不下执念的灵,尽量不被其他与事不相关的人知道。让他们安静地来,安静地走。”
算是在保护他们,不被其他人知道。
害怕有人多嘴多舌,到处张扬。
也害怕有人手快,举起手机录下视频,未经正主允许而将一些事情公之于众。
有的人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放下一些执念,让在乎的人能好好的就足够了。
叶韶凡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宫泽煜都清楚。
他听了叶韶凡的话便没再吭声,只是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有些不高兴,心里不太舒服,但说不上为什么,却非常清楚绝对不是因为不赞同这种保护灵的做法。
而是好像因为有着类似的经历,似乎又要忘记一个人,而心里很不愿意、也很难受。
叶韶凡看着宫泽煜,觉得现在的小孩真好。
什么事都能摆在脸上,肆无忌惮,毫无束缚。
眼前的小孩脸上明摆着不高兴,但叶韶凡拎不清他怎么了。
毕竟先前解释都解释那么多了,在不高兴,也应该能理解一下吧?
本来是没必要哄的,并且也确实没有理由去哄一个认识不到一晚,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孩。
但叶韶凡看着,就是忍不住想去解释些什么,去安慰身边的人。
可能是因为……我人帅心善。
叶韶凡想,有被自己感动。
“小朋友别难受。”他笑道,“对于不同的人,所模糊的记忆程度是不同的。”
“也许有的人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可能日后会因为某一些细节想起,而有些人不会。”
“但也有特例。”叶韶凡说着,伸手在宫泽煜额间轻轻弹了一下。
“你也许会是个例外。”他笑道,“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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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的阳台上传来鸟叫,几只鸟雀停在阳台边的栏杆上,叫得热火朝天。
宫泽煜便是被这声音吵醒,醒来时有些茫然。
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卫生间里传来水声,不知道谁还在里面外,其他室友的床铺都已经没有人了。
他做了个奇怪的梦。但具体梦见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明明梦里一切清晰明了,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宫泽煜有些懵逼,直到卓异带着满脸水珠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才恍然回神,忽地拎起架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摸了摸口袋。
指尖触碰到什么东西时,他摊开手。
那是颗小小的柠檬糖,糖纸是透明的,光下折射出零星的彩色光斑。
“欸,你醒了?”卓异甩了甩手上的水,立马凑到宫泽煜跟前神秘兮兮地说,“泽煜,你知道古桐镇那件事吗?”
“什么?”宫泽煜垂眼盯着糖恍惚片刻,抬头望向卓异。
“古桐镇啊!”卓异说,“就是那个孩童走失案。”
“听说凶手已经抓到了,是个女人。”
“因为自己的孩子先前在学校受同学欺凌,最后掉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