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从来没有回来过。
因此宫泽煜的印象中,父母很忙,没空管他,只会不定期给笔生活费来“关心”他。
因为小的时候没有能力,所以宫泽煜在初三以前都是靠着那些生活费生活。
初三时期,他开始不定期跑去兼职。
作业在学校里利用课余时间写完,放学了就跑去各种店里兼职。
许是因为从小就缺少家人陪伴。
他性格变得沉默,在玩得来的人面前会多说几句,在关系不熟的人面前一脸冷漠。
他不会撒娇求人,凡事都独立自主。
生病了,不舍得花钱去医院,会一个人窝在家里。
受伤了不会喊疼,哼都不哼一声,一个人默默给自己包扎伤口。
受了委屈,他心里难受。
他谁也不说,就是一个人闷着。
因为他没有倾诉的习惯,也不会诉说。
刚开始兼职时,他在攒钱。
一直攒着,攒了许多。
读高二时,他用自己攒的钱,再动用了点父母给的那些生活费,在离学校近点的地方租了间小公寓。
之后他开始学着做菜。大多数的花销都用自己的钱,不去用父母给的。
因为他想把父母曾给自己的那些钱全部都还上。
钱的数目他都记着,也仔仔细细地算过、估过,记在一个小本子里。
父母对他来说是陌生人,他不能一直用“陌生人”给的东西,不然心会不安。
至此他四处兼职,希望能把钱早点还上。
宫泽煜不在依赖他人,却偏偏有人闯入他平静的小世界里,用行动告诉他,不用客气,你可以在我这里尽情依赖。
从游乐园出来,已是晚上。
叶韶凡瞪着宫泽煜:“刚吃完冰淇淋不久,又跑来吃烧烤?”
“你不怕肚子难受?”
“我身体素质好。”宫泽煜说,眼睛死盯着烧烤摊,好像八百多年没吃烧烤,现在馋得不行。
叶韶凡依然瞪着他:“不行!不可以!”
“你不能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叶韶凡说,想拉宫泽煜走。
宫泽煜不走,只是转头看着他。
“你别露出那副表情,搞得好像你跟烧烤是真爱,难舍难分,我是插足其中的第三者。”叶韶凡说,“又不是没吃过烧烤。小时候肯定尝过了,知道那味了,就别吃了。”
“没吃过。”宫泽煜脱口道。
“什么?”叶韶凡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宫泽煜沉默片刻后,轻声说:“我小时候没吃过烧烤。”
他说话声本就轻,一句话下去,越到后面越轻,搞得叶韶凡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宫泽煜语气里还有点委屈。
叶韶凡瞅着宫泽煜,和对方对视半秒后,他无奈地瞥开眼:“只许点一些,而且得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