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烨不语,灌了自己一口酒,目光游离到那深邃的夜空中,看着夜空繁星点点,蝉鸣聒噪,荷渠上偶有蜻蜓时不时点过水面,在这热闹非凡的时刻,一股苍凉的悲伤涌上心头,苦苦一笑,口中喃喃道,“为何要难受…我为何要难受啊…”
沛安迟疑了一下,又道,“魏兄的这首曲子是西兀最有名的民谣,《长相思》,没想到魏兄却吹奏出另一番风味……”
她将魏烨仍在地上的笛子捡了起来。
“谢谢!”
魏烨接过竹笛,又转头看向了那个深邃的夜空。
“其实我想跟魏兄……”
话还未说完,沛安脑袋一沉,关于《长相思》的内涵,她是说不出什么了,面前的白衣渐渐的模糊成了两个身影,浑身开始莫名燥热,双颊滚烫,只瞧着面前依稀出现了一坨冰,是她那颗燥热的心最需要的冰凉,于是她伸出手,缓缓的抓了上去……
第9章
第二天清晨,沛安睁开眼睛,吸了口凉爽的空气,顿时神思清明,一阵舒畅。
“你醒了!”
沛安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人,风华绝代的魏烨正临风窗下,整理着自己的衣冠……
“你给我的酒里掺了什么?”
魏烨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冰凉的剑刃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烨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低头拢着衣襟,慢慢道,“你真的感染了瘟疫,那是救你的药酒!放心吧,你没什么问题了!”
“不好意思啊!”
沛安抽回了剑,“我待了一会儿就感染了,那么你呢?”
“也感染了,不过……”
魏烨突然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就快死了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沛安,???
她救过他么???
魏烨这时走到了棋盘旁,“你会下棋吗?”
沛安谦虚道,“学过一点点。”
实际上,她不仅爱下棋,而且十分会下棋。
于是三局过后,俩个人不相上下,分不出胜负,平局多多,魏烨问,“你真的学过一点点吗?”
沛安,“……还可以吧!”
……他们二人便这样认识了,并相约着一起下棋聊天,经常性的以棋会友,毕竟道观中的日子挺无聊的,但这位魏烨兄弟当真是让她捉摸不透的。
他们可以从大自然的万水千山聊到了家国政治,只是到了家国政治,沛安发现,这位魏烨不愿聊太多政治,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一分真,九分假……
有一次他们二人从西兀的风土聊到了政治,想到这儿,沛安突然莫名感叹,“西兀最后所保留的文字,早晚也会消亡,毕竟夹缝中难以生存的。”
那人却眼角夹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哀伤,不过还是被沛安捕捉到了,那人淡淡道,“我现在只想过太平日子,你说的西兀的命运,离我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