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省了沛安不少事儿,她将一边软榻上的矮桌移开,将女子平躺着放在软榻上,拿出和店小二要的绣花细针,点了一根蜡烛,将细针放在火苗上轻轻煅烧着,为女子一点一点的清楚着脸上的恶疮……

魏烨进了客房后,也是经过一番梳洗休息,睡了一觉,渐渐的恢复了力气,他懒洋洋的打开窗子,向外面望了望,一阵夏日的傍晚的清风徐徐扑面,瞬间精神百倍。

回想这一路的奔波劳碌,嘴角微微捻出了一丝笑意,他和沛安这样受了伤的人的人都能安然无恙,想必,其余人应该也是无恙的,想着想着,他突然又意识到他们的“幸运”很诡异的让人费解,他总感觉着这事没这么简单,但是哪里不简单,却说不上来。

唉!既然费解,那就先不解了,他拍拍额头,告诉不要自己多想……

在自己的客房愣了一会儿,他便也走去了谷大庆的房间……

魏烨推开房门时,沛安正一针一针的挑着那个姑娘脸上的脓血,那些浊黄的液体中带了丝丝的血顺着双颊缓缓的流淌着,远远看去,整个脸上好像爬满了黄色的蠕虫。

魏烨看到第一眼,也是吓了一跳。

“你在帮她治疗脸上的伤”魏烨愣愣神先去看了一眼谷大庆,见他无恙这才慢慢的走向了软榻。

“那是当然。”

沛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你把毛巾递给我吧。”然后指了指魏烨的身后。

这时沛安已经将女子脸上的脓血全部挑开,魏烨将毛巾递了过来,眼睛不眨的看着认真工作的沛安,看着她一点点认真的擦拭着脓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医术不错嘛。”魏烨双手环胸,朝沛安微微说道。

沛安将女子的脸细细的缠好白布,抬起头朝魏烨微微一笑,“你真是高看我了,和大师兄和五师兄比起来,我简直不值得一提。”

她这真不是谦虚,她的医术真心一般,搁点疑难杂症,她立马就不行了。

提起了苏允,沛安又不由得叹息一声,心忧道,“也不知师兄他们到了壤城没……”

魏烨却一盆冰水浇了下来,悠悠道,“……你放心吧,到不到的,他都比咱们好!如果,不是因为他,咱们不至于……这么遭罪!”

现在,魏烨的内心是后悔的,他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话题,然后谈到了苏允。

沛安,“……”

“不过,话说回来,你得先给我立个字据!!”

说着,魏烨便将笔墨纸砚摆在了她的面前,“你我的事情,需要个保证,毕竟,那个碗你摔坏了!”

“啊啥??”

沛安不由得一愣,一双眸子睁的大大的,她早就将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一脸茫然不解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魏烨汗颜,“你,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沛安嘿嘿一笑,“你,你提个醒吧!”

魏烨又唉叹一声,简单而直接道,“那天你泼了我一身,你答应的,赔我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