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阳子仍在后面跟着,他跟着他们走到了一处树林里,他找了一个避身之所,认真的看着他们。
李大义看到这片树林,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堵的他几乎窒息,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这里。
寒蕊这时一把剑指在他的面前,眼神中流淌着熊熊的烈火,那晚炮火纷飞,那一个个冒着炮火,奋力向前冲的画面,他们每个人身上早已被捅的遍体鳞伤,可是还在拼了命的像前冲,他们想要保住这片土地……
“这里曾是行军打仗的将士们短憩的场所,战鼓一响,他们便要去战场,便要去保家卫国!”寒蕊的声音冷的像刀子。
李子宸来了这里,早已身陷往事,不可自拔,寒蕊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
“可是这一个个英勇的将士们没死在战场上,反却被小人害死了,他们都死了,被小人害死了……”说到他们都死了时,寒蕊特意加强了重音。
李大义依然耷拉着头,跪在这片雾气深重的树林里。
寒蕊抽回了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将信甩到李大义面前,背过身去,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咬牙切齿,狠狠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李大义打开那封信,看着上面不愿面对的人间真实,模糊了双眼,整个人啜泣的抖动着,一口气闷在心口,提不上来,又走不下去。
寒蕊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我也曾怀疑过,当年父亲和薛叔叔因受奸臣挑唆,被平王下狱,这事儿牵连甚广,共计三千人,这里面大部分是龙仓关赤胆忠心的将士。
这么多条命啊,跟你爹有关?但是又一想,李叔叔与我爹情同手足,亲如兄弟,怎么会干出此等龌龊之事???!”
寒蕊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冷冷哼道,“呵呵,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李大义早已忍不住,句句扎心,都是他不愿面对的现实,发了疯似的狠狠的捶打着林子里的树木,拳头上渗出了丝丝的血迹,一旁的符阳子实在不忍心,闭上了眼睛。
李大义此刻捶打的筋疲力尽,拳头上早已布满了鲜血淋漓,眼底布满红血丝,喉头酸涩,此刻的他像是了无生气的孤魂野鬼,绝望而苍白的游离着,又跪在了寒蕊面前,后背轻轻颤抖着,声音怆然,“对……对不起!”
寒蕊嘴角捻出一丝苦苦的笑意,看着李大义,接着道,“这么多条人命,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一声对不起便能换来的原谅。
“你杀了我吧!”
李大义终于张了口,声音早已沙哑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寒蕊不理他,继续讲着,将这些放在那些人心中最不愿提起的真相,条缕分析的剥开,一点点的剜着李大义的心,让他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寒蕊眼底是古井无波的平静,只是她越发的平静,听着的人越发的窒息。
她继续道,“当年你爹向平王进言,说我爹和薛叔叔勾结晋国,通敌叛国,更拿出了证据,直接将这些人判了死刑…”
说到这时,寒蕊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状似疑问的看着李大义,“我没记错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