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老大,你怎么没把你校服拿过来?任眉撞他肩膀一下。
行骋一笑:我校服?在宁玺放枕头边儿压着呢。
干!多问一句都他妈要塞一嘴的狗粮。
任眉笑着骂他,把笔递给行骋,签个好看的,同桌。
他捉过笔来,捏着任眉的背把人翻了个面儿,龙飞凤舞地在背后写下行骋两个字。
他这刚写完,学校里广播站又开始放歌了。
今年的喊楼被取消了,都是所有高二高一的在教室里撕心裂肺地喊,他们高三留校还没回家的不能再往下扔纸,倒是听得开心,乱七八糟地往回喊话,教务处主任冲出来,一个二个全都拦不住。
行骋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带了一群兄弟,站在走廊上,为宁玺加油打气。
他的宝贝宁玺,穿一身如天空般湛蓝的校服,站在漫天纷飞的纸屑之中,抬头仰望着自己,眼底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又像要穿过他,去望到更远的地方。
学校广播站今天跟要搞事情一样,一上来就一首《送别》,长亭外古道边的,行骋听过好多次,旋律一起来,原本热闹的操场安静不少,他一偏头,就看到任眉忽然不再说话了。
平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哥们儿正经起来,行骋还有些不习惯,他试着去安慰任眉:你一个平时听摇滚的,听这歌还哭。
结果他这哭字不提还好,一提,任眉眼里含着的泪倒真的流了出来,惊得行骋连忙扯了纸去擦,他想劝,却发现好像自己也哽咽了,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