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陈烨说,也不说话。
於是,宁谧的夜里,俩人突然许久无言。
这个晚上,韩天阁因为知道陈烨从警队离开是由於自己,而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个情,於是再不敢说出想让陈烨跟著自己的话。
他不敢让自己欠陈烨更多;又或者说,他一时真的害怕会让叶子失去更多。
你敢吗?!
韩老三问自己。
你敢让他划清一切界限,再抛下一切:家庭、朋友、立场,跟著你吗?!
那必定要承受一生的痛苦。
不,韩天阁第一次对著面前的人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那个晚上,他分外清楚地看见了答案:你不敢!
跟所有那些痛苦相比,他们的感情,又能有多少分量?!
你不在乎时,可以为所欲为;等到在乎了,你就不敢了。
突然之间,这痛苦像一只尖利的刺,刺进了胸腹,分外疼痛。
情到浓时除了情转薄,还能怎样?!
感情就像一只利剑,让你在喝醉时,在午夜梦回时,胸口突然一痛,除此之外,还能是什麽?
感情,或许终究只是为了在心里留下一个疤,好让人穿过岁月回望过去时,隐隐作痛。(汗!雷到了!)
至少,对眼前的两个人来说,他们都不大敢奢望。
“知道吗?”於是,韩天阁换了轻松的语气,把那晚码头上的事他听到的说法当成一个笑话,说给陈烨听,“老贺的手下怕大哥怪罪,楞说那个晚上一共有五个人拿著家夥抢了他们的货。”他轻笑了一声,“我没戳破他们。”
“嗯。”陈烨转过头。
沈默了片刻,他轻声说,“那,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