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越发扑朔迷离了。”月婵自言自语道,“隐在暗处的敌人会是谁呢?”

康王将食物和水摊在桌面上,“先别纠结这件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待会儿我们出城。”

月婵疑惑道,“现在城门都封了,怎么出?”

康王道,“此处距离城边不远,后院的地窖有暗道,可以出城。”

月婵对他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蹲下.身,挽起康王的裤腿,“出城前,先给你的腿换点药,咱们在城里折腾了这么大圈,你腿上的伤还好吗?”

康王道,“无妨,药挺管用的,我自己来。”

月婵摇摇头,坚持道,“让我来。”

康王推拒不得,便只好从了她。

月婵将他腿上绕着的绷带解开,果真猎户大叔的药确实有效果,康王的腿伤已经开始结痂了,比起在山里逃亡时,红肿化脓的样子,好上十倍,“这猎户大叔的药还真管用,伤好了很多,简直就是特效药,他有这种方子,若是拿来开药店,岂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月婵翻了翻包袱,拿出里面的一个小罐子,“是这个药,对吗?”

康王点点头,“是。”

月婵拔开瓶盖,一阵凉悠悠的药味渐渐散开来。

就在月婵正打算将药给康王涂上时,康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药罐往鼻尖凑了凑,“我好像以前闻过这种药的味道。”

月婵:“什么时候?”

康王想了想,“你还记得我们在安国寺后山滚下山坡那一次吗?娘后来给我送来的药,和这个味道很像。猎户给我擦药时,我身体太虚弱,五感不灵敏,没有闻出来,现在恢复了五感,闻起来这药和娘送来的很相近。那时候,娘给的药也很管用,但比猎户给的药的药效还是要差一些。你还记得,娘是怎么拿到那个药的吗?”

月婵皱起眉头,努力探寻着当时的记忆,“我想起来了!我娘说是我爹给的,她说是军中良方,怕我磕着碰着了,所以她特意在妆奁里面放了些。”

康王道,“这两罐药很有可能是一个方子,不过岳父大人配的可能差了几味药,或者制药的工艺流程上有些不一样,所以药效差了一些。”

月婵眨眨眼,“也就是说,猎户大叔很有可能是从军之人。”

康王道,“对,而且他还可能是军中地位较高之人,才能拥有药材最全,制作工艺最精,疗效最好的药。他虽然一脸大胡子,掩去了大半的容貌,但是眉眼下的风霜不会改,我观他年龄,和岳父大人很相近,说不定他们还是旧识。”

月婵自顾自的摇头道,“可我爹是文官,管的还是礼部,他做的职务,礼部侍郎,管科举,管外邦来朝的礼仪邦交,和武官八竿子也打不着。他平时一心做事,从不结党,除了朝堂上的事,和其他文官都很少有私交,更别提和哪个军中的武官有交情了。我从未见过有武官上门。”

康王道,“我听说岳父大人以前也不是管礼部的。”

月婵道,“对,我爹以前是户部一个员外郎迁任的礼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