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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凭什么,全世界都看到了,他俩那个亲热样子……”

“喂,车来了!”

我默然听着,面对明亮的广告牌,眼前灯光晃得白花花一片。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话,总会有人这样说的,不是吗。

我这样反问自己。

如果几天之前听到,我会满不在乎地想,随你们胡说去吧——可现在我手拎着冰袋,等着老范的车,正要去人家家中送药,这该叫什么呢?

叫敬业,叫为工作?

我自嘲地笑笑,自知不仅如此,却也并不难堪。

这个从天而降的职位,正因来得轻松,也更害怕突兀失去。我一直小心翼翼,却还是有了今天的疏失。苏雯说,这没什么关系,可谁知道纪远尧是否也这样想。短短时日,我还无法揣摩到他的性情习惯,也许他表面温和,实际严苛,会因此认为我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并不值得信任,就此将刚刚建立的一丁点认同感收回。

失去纪远尧的认同,我很难想象,以后会是怎样一个进退两难的狼狈境地。

我的工作,是个外表光鲜的玻璃瓶,哪怕出现一条再细的裂fèng,也得第一时间补救。

手机在包里振动,老范的车已经到了。

上车之后老范也没说什么,一路将车开得又快又稳。

到了纪远尧公寓楼下,老范将药交给我,敦厚地笑着说,“去吧,没什么的。”

我看着他,“老范,我是不是挺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