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没有意义,不用他说,我已没有这份矫情。
如果一定需要道歉,那也无不可,我平静地看着他说,“穆总,我很抱歉。”
他目光复杂地盯了我很久,淡淡地问,“是吗?”
明明是他要我道歉,现在却又反问,不知是什么逻辑。
我皱眉看他。
自从裁员那天早晨开始,他就变得奇怪,到此刻站在天桥上的穆彦,更像一个陌生人。
不仅一反常态,还无缘无故说了这么多话,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天桥上一男一女相对沉默,这样子实在尴尬,频频引来路人侧目,怕是将我们当成了争吵的情侣。我无可奈何,摸不清穆彦到底想做什么,这算兴师问罪,还是算示好?
示好,似乎我又有点抬举自己了。
他不是八面玲珑的程奕,程奕的笑脸迎人是不分对象的,我也好,前台也好,甚至孟绮也好,他都一视同仁地亲切;穆彦却是一向盛气凌人,只有莺莺燕燕围着他,没有他放下身段去哄谁的道理。
即使发挥最大限度的自恋精神,我也觉得,幻想余地很少。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我岔开了话,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
他的目光闪了一下,漠然别过脸去,“没有。”
我靠着天桥栏杆,望着远处霓虹,“这两天我总想起你以前最爱说的一句话,你说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一个团队,是共同进退的一个整体……大家一起共事这么久,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可贵,突然一天,有些人说走就走了……”
我不知该怎么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