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缓缓开口,“这次事出有因,你做得不错,但以后媒体的事还是转交给徐青处理,以你现在的职位,私下责问杜菡或其他人,都不合适。”
我僵在车座上,不知该说什么。
他也不再言语,沉默开车。
我转向车窗外,深呼吸。
平静下来想想,他是对的,是我越界了。
作为总秘,私下过问企划部与媒体的事,传递的未必只是我个人的态度,对此敏感的人会立刻联想到纪远尧的态度。而我绕过徐青,擅自责问杜菡,也的确出于私心——我是想知道,穆彦到底做了什么,想知道他会被牵连到什么程度。
这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想将担忧挂虑,都说给他听。
然而,要怎么说。
说我不相信他的规则,还是说我认为他在犯错,认为他会给自己和企划团队招致麻烦?
“对不起,是我处理不当。”
我的道歉,似乎让他感到不自在,从后视镜里扫来的目光,流露一丝探究。
“安澜。”他目送前方,语声低沉,“我知道,程奕现在有调你回企划部的意思,但是这不是合适的时机,一些事还不明朗,我不希望你cha手进来。”
见我久久没有作声,他沉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真希望不明白,希望傻傻听不懂,那样就不会五味杂陈,不会这样难受。
他不避讳地提到了“一些事”,无异于承认了我的猜想,印证了我的担忧——甚至他自己比任何人想得更远,已准备承担相应的后果,无论好坏。
“明白。”我笑着,一个字也不能再多说。
到了我家小区门口,穆彦停了车,没有要说再见的意思。
“今天真累。”他放低座椅,打开车顶天窗,“忙过明天,也该给大家放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