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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酒喝得真慢。”纪远尧留意到,“不喜欢吗?”

“酒很好喝,只是有点冷。”

明明是美酒,冬夜里喝起来冷丝丝,顺着喉咙一直流淌到心里。

他露出歉意的笑容,“早知道我们应该喝茶。”

也许我才应该抱歉,辜负美酒,也一晚上木头似的辜负了他胜利的喜悦。

整瓶的酒都是他在喝;整夜的话都是他在说,好在他并不在意,愉悦心情并不因我的沉默而受损。平常在他面前,我也总是安静倾听,他也许更习惯我的沉默。

理所当然应该为对手的流血喝彩,但这一刻,我只是想,也许有朝一日我们的血流出来,也和对手的一样鲜红,即使走到邱景国那样的高度,也可以一夜跌落下来。

再强的人也强不过资本的权威。

可喜可贺么?

是的,胜利总是可喜可贺。

一万个庆幸,倒下的人不是纪远尧,为此值得喝下这杯鲜红如血的酒。

余下的半支酒,纪远尧让酒庄封存起来,让我在存酒卡上签名。

我笑着摇头,“你存吧,平常我不太喝酒。”

他微笑,“没关系,过几天你想喝了再来取,不想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