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页

安澜愣了。

这似乎,听上去,是在求婚。

他一手拽一只傻狗,像问“晚上吃菠菜还是莴笋”一样的口吻,向她求了婚。

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等她回答。

只有在他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盯着人看。

以施加给对方的压力,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一时措手不及,安澜怔怔望着穆彦,彼此都在探寻对方眼里的情绪。

他看出她的欣喜,也看到了她的迷茫。

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

他笑起来,若无其事地揶揄,“有那么难回答吗?”

她也笑笑,垂下眼睫,“难度好大。”

“这对你很难?”他的声音低下去。

很难吗,安澜心中也问自己,答案浮出——是的,很难,婚姻会给生活带来什么冲击,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都令她困惑。喜欢一个人,就要在一起,在一起就必须要结婚,结婚了就需要取舍妥协,是不是再没有别的可能?安澜对此毫无把握,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焦虑的完美主义者,假如有所困惑,假如不够信心,绝不肯糙率尝试。

呜呜抱怨的穆小悦不满意被拽着,想要挣脱。

穆彦松了手,任它们自己奔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