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极不乐意的裘剑,此时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常舟的过河拆桥讽刺一番,驱车前往公司。

直到兴致盎然进了公司,裘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他预感不妙,步伐僵直进了办公室。

刚才还很高兴的裘董颤颤巍巍,脸色憋得发紫,眼睛如铃地瞪着对面坐着的人,只喘气不进气。

裘剑心中一惊,立刻往沙发上看去。那里坐着的不是江董,是任光年!

“怎么会是你?”裘剑急忙攥着拳头,咬得一口牙欲碎,“是你收购了股权?”

“我不会收购的。”

任光年一脸不接收废品的嘲弄,他坐在沙发上,腰背笔直,造型完美得像是在拍电影,连说话也像念台词,声音不重,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想看看你们怎么自作孽,不可活。”

父子俩浑身哆嗦起来,明白任光年做了什么。

任光年借江家的名义,说要高价收购王朝娱乐,实际是拖延期限,抬高估值。等王朝娱乐被执行对赌协议,任光年不会出手,其他公司也不敢出手。

任光年现在坐在这儿,就是想看他们知道自己破产的绝望。

在任光年的操纵下,如今王朝娱乐估值比起ipo时最高价,缩水八倍,加上近十亿债务需要偿还,艺人和员工纷纷出走……这个苟延残喘的公司,错过了资产重组的最后机会,即将倾颓!

裘董没想到自己喜极成悲,潸然不止;裘剑瞠目而对,声音颤抖得几乎要破音,又悔又恨。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光年没有说话,抬眼看他,随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