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还跟她聊起了天。赵婶是谁?镇上最有人气的聊天搭子,当下就跟小哥聊得热火朝天。
连人家给她洗了头,开始调药水都不知道。
最后稀里糊涂地做了一头泡面卷就算了,洗一洗还能挽救一下。
关键是那家店很黑心,说是给赵婶用了最好的药水,直接要收她两千块钱,其中还包括各种服务费。
赵婶付钱的时候才知道是被人骗了,当下就想闹。
可是刚才还温柔帅气的小哥立马变了脸色,还招呼了店里的其他人一起威胁赵婶。
没办法,赵婶只能把自己存着的,准备给外孙的两千块给了理发店。
觉得自己丢人,而且怕麻烦女儿,赵婶交了钱最后一个人回来。
在市里还没什么,在外面毕竟有一口气在强撑着,可是回了镇上,这是自己的地盘,大家都知根知底,赵婶自然是绷不住,当即哭了起来。
邻居们纷纷安慰起来,可是是在没什么办法。
那毕竟是市里啊!
因为是市里,所以东西贵是应该的;
因为是市里,所以程序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因为是市里,所以他们没办法去给赵婶“找回公道”……
在赵婶家里安慰的人,多数都是镇上有点上了年纪的人。
他们天生就对城里有种畏惧感,他们表现得不想也不屑去知道城里的规矩,所以遇到了这种事除了骂“城里人不规矩”,只能劝赵婶自认倒霉。
赵婶还在哭着,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按照平时,她是绝对不肯露出这种表情的。
郁瑜还记得自己刚来没多久的时候,赵婶系了一条桃粉色的丝巾,脸上是非常有活力的笑容:“小郁啊,你看看婶子今天的丝巾,好不好看?”
“我女儿买的呢!城里货,死贵死贵!”
郁瑜还是喜欢赵婶以前的样子,发型也好,表情也好。
于是他拨开聚在一起的人群,走到赵婶面前,先把她扶了起来。
镇上的妇女都这样,难过的时候哭起来就喜欢坐在地上。
他掏出怀里的纸巾,给赵婶擦了擦眼泪:“没事,赵婶。”
“我是从大城市来的,无论哪里都没有这种规矩。”
“那家店做错了,今天已经晚了,我明天陪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郁瑜的声音轻轻的,在镇上总是有些格格不入,毕竟大家都喜欢扯着嗓门说话,越大越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