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摇头坚定道:“我不会离开他。”
“自然并非是让你真离开他,只需要你冷待他,”曲笑烟直直看进少主眼里,漆黑的瞳仁里隐隐冒出一丝诡异雾色,话音亦飘进少主耳中,“这也是为了让你们能永远在一起啊……”
二公子正将饭菜依次端上桌。自他醒了便主动接了厨事扫洒等杂务,他左右不会在此处蹭吃蹭喝。
少主面上淡淡,却禁忍不住地总在二公子离开时期期艾艾的看过去。
“你这样子傻不傻。”曲笑烟嗤之以鼻,反而自己动手夹一筷子菜吃进嘴里,随后忍不住微微睁大眼。
便如他平日里最爱吃的一味笋,他自己做时下料自是十分偏好自己口味,而二公子做的又与他不同。入嘴时平淡,咀嚼品味后便能尝到笋子本身的一股清鲜。
每道菜的味道都不惊艳,却又十分还原它本身的味道,无其他味道喧宾夺主,吃进嘴里别有番质朴纯粹的滋味。
二公子端上豆腐鱼汤后也落了座,他倒是未动筷,只先唤了一声公子,对曲笑烟说:“今日我在院中瞧见一株杏树花期将尽,花瓣飞了满地,便采了些酿成酒水埋入树下,”二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此举颇有些借花献佛的意味,可我除了这些凡人手艺便什么都不会了,还望花的主人不要嫌弃。”
曲笑烟也不由挺直了腰板道:“不会不会,我是爱酒之人,你投我所好自然是我要谢你。”
二公子又道:“我打扫书舍时见有很多书我从前见也不曾见,我也是爱书的人,所以还想冒昧请求曲公子可否让我能在空闲时进去看一眼解解闷?”说话时神采里也多了一丝自知强人所难的恳求与尴尬。
曲笑烟受了这一番讨好,又知他是个凡人体质,轻易便答应下来。
后院里保存妥善的酒槽,厨房里新鲜多样的食材,再经过二公子细致入微的灵巧心思。当二公子想讨好一个人时,大概很少有人可以拒绝。
而后数日里,二公子做完事便一头扎进书房里,还等不到少主来疏远他他就已经单方面无声无息的尽了与少主的沟通。
第十日,到了少主与曲笑烟约好的日子,曲笑烟又将那块翠色玉佩递给少主。
他们早已说好,少主替他采半月的药,他将这块可避尸气的玉佩借少主一天,还附送一处长了肉骨芝位置的消息。
这时二公子恰好也从屋里出来,想跟着少主一起去。
被冷遇已久的少主自然不会拒绝。
入尸海时,少主便将玉佩系在二公子腰侧的衣带上,二公子牵着他的手,两人一同站在剑上。
奕殊总是一副剑修的心思,习惯了直来直往,忍不住便问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你生气?”
“没有,”二公子说,他想了想,眉头微微皱起,为难的笑了,“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是我自觉配不起你。”
少主变了脸色,大声发问:“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奕殊,我们是长辈定亲,完完全全的盲婚哑嫁,”二公子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们的安排,无我父亲强逼,我们怎会结道侣?你又有没有想过,若让你随自己心意你会挑一个怎样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