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了看全是血污的断箭,说:“药酒再给他喝点,还没完呢。”
时欢把药酒递过去,声音也在抖:“他在发烧,这样没问题吗?”
大夫看着江离舟艰难地把药酒往下咽,这次没有太急着动手,慢悠悠地说:“那是因为伤口没处理,箭拔出来了,底下还有的罪受,扛过去就行了。”
江离舟还在大口地喘气,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
时运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周围,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江离舟因为高烧的缘故,脸颊都是红的,却又因为疼的厉害,嘴唇发白,眼睛也没有一点神采,看着都让人害怕。
药酒应该是有作用的,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江离舟也没再抖的那么厉害了,歪着头不动了。
大夫指挥时连:“换块棉布塞他嘴里,保不住暴起咬舌自尽了。”
时连伸手去掰他的下巴:“有您这么说话的吗。”
一直折腾到了天大亮,这场折磨才算是结束了,江离舟浑身都是伤,此时大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了。
这一夜远远超出了正常的痛觉承受范围,他早就筋疲力竭。
时运把大夫吩咐的药汤端进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叫了好多声也没能叫醒他,吓得差点摔了药碗,又着急忙慌地把大夫又拽了过来。
大夫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看他,说:“他也就这会儿睡的沉,待会儿就该醒了,等着吧,叫我有什么用。”
说完甩袖子就走人了。
他们都已经不能再受惊吓了,让人轮流看着他,醒了再把药汤端过来。
江离舟昏睡到傍晚,再次被疼醒了。
时运他们刚给他换过药,他就转醒了。
时连正看着他,赶紧跳起来叫人端药来,又轻手轻脚地喂他喝水。
江离舟咳了一声,顿时牵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直吸气。
伤口处理干净后,身上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时欢把药端过来,看他像没有味觉似的一口口咽下去,心里还是紧张的直打鼓。
江离舟声音哑的不像话:“太苦了。”
那两个屏息看着他的人终于放下了心,要不是想着他身上还有伤,时连就要扑过去了。
时连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师兄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江离舟虚弱地又趴下了:“不用了,想睡会儿。”
时连就帮他拉了拉被子,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时连在门外轻声说:“一直睡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