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阆大笑:“就是一个疯女人,道长这么感兴趣?”
江离舟挑眉:“怕不是你杀了她吧。”
弭阆摆手:“可不是我,你应该去问问她的姐姐,都做了什么——闲谈到此为止吧,希望明天的这个时候,能得到你的答复。”
江离舟回来还一副思绪万千的模样,林清和拉他去睡觉,说:“左丘家的事情你干嘛那么上心,睡会儿吧,天快亮了。”
江离舟和衣躺在他身边:“时欢身上有一串紫檀木手串,紫檀木不稀奇,那连接珠子的丝线稀奇,那是月白鹿的筋——这么些年,只有南疆左丘养过月白鹿。”
林清和把他往怀里拢了拢:“你是猜想……”
江离舟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算了,感觉那些个没一个正常人,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林清和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睛:“他早就回家了。”
江离舟抬头去迎他的唇:“这我倒是忘了。”
他们的这个吻都没能好好进行完,外头忽地鸣金擂鼓,惊呼喊声一片。
江离舟忙坐起身:“这又是怎么了?”
林清和抬眼看见天边红光乍现,心内一跳:“看来要打了。”
江离舟推门往外去:“我先去看看。”
林清和应声,招手把藏着他神识的半截鹿角藏在了身上。
天边拉起了大阵,在黑云中的血色术气显得尤为不详。
这阵铺天盖地,挟着杀意的罡风轰鸣不止,草动鸟惊,深林摇撼,摧枯拉朽地卷风破云而来。
江离舟在城楼几乎站不稳,那风强劲的要把人掀翻,林清和随后赶来,往旋风般的妖阵中看了一眼,提高了音量说:“阵不破,整座城楼都会被掀掉。”
江离舟焦躁地摩挲着尚听:“我知道,但破阵要先入阵,这么大的风,怎么入。”
林清和突然在狂风里吻了吻他的额头,清亮柔和的光晕悄无声息地没入他的眉心:“让我做你的金甲。”
江离舟识海一阵地动山摇,缓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眉心:“你……”
林清和把他拽到怀里,迎着风眼纵身一跃。
江离舟眼睛尚未恢复,且被他死死按在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只闻见越发浓稠的血腥味钻进他的呼吸间,让他心悸不止。
“受伤了吗?”
林清和声音裹在风里,显得有些悠远:“没事,这是风口,进去了就好了。”
江离舟伸手想探一探,却猝不及防地被风割伤了手。
林清和立刻握着他的手腕收回了怀里,轻柔地舔了舔他的伤口:“别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