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果听见声音,抬头朝他这边望去,陶逊笑着挥了挥手,刚想叫人,脚下一个不妨,身子直直摔下去,将走过来的图尔果砸了个结实。
肌肤相贴,烫的厉害,陶逊却没注意到这些。
他从图尔果身上起来,道了声“对不住”,然后坐在一旁笑得厉害。
图尔果被他笑的忘了疼,不解道:“怎么了?”
“你这张脸,真的难以叫人心存幻想。”陶逊笑着感叹,“见你一直戴着手套,还不知你的手竟如此之白。”
图尔果的肤色形成两个极端,脖子以上漆黑如炭,以下则洁白似雪,分色严重。
陶逊在他脖间分层处摸了摸,触感平滑,属实为他的皮肤,不似在脸上贴了东西。
“你这莫不是晒的?”他觉着稀奇,看了又看。
图尔果沉默片刻,却是承认了:“六羌日晒严重,我肤质特殊,就这样了。”
“这未尝有些严重,”陶逊笑道,“你去花街柳巷宽衣解带时,可别吓着人家姑娘,”他戏谑道,“只怕图尔果大人,比那些姑娘还要白嫩。”
图尔果将衣服一件件穿上,道:“我从不去那些地方。”
陶逊见他更衣,反应过来自己还□□着,便对矮墙另一侧唤道:“阿文,将我的衣服拿来。”
阿文听见声音,去了隔壁池子,没见到自家大人,思索片刻,便拣了衣服绕到这边。
瞧见陶逊大剌剌坐在地上,未着寸褛,阿文对自家大人过来的方式已明白八分。
他递过衣服,待陶逊穿好了,才面无表情道:“大人再贪恋于人,也该徐徐图之,大人此举,有如深山急色老鬼,百年没见过媳妇。”
“......什么?”陶逊一脸发懵地转身。
这次轮到图尔果笑的厉害。
第6章 第 6 章
上元佳节,绵启城火树银花,热闹非凡。
陶逊与图尔果东奔西逛,穿梭于人群之中,许久之后,在挂了一树的花灯处停了下来。
那高悬的花灯上,每只都贴有灯谜,若能解开,便可得些彩头。
陶逊解了一个,见图尔果正盯着树枝认真思索,便道:“可有能解的?”
图尔果指着一处,道:“这个是不是‘思’字?”
陶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念道:“四面山溪虾戏水。”
他点点头,道:“如何而知呢?”
图尔果道:“‘四面山溪’,四山相合,应当为‘田’,虾如卧钩,又在戏水,想必是‘心’,上下组合,就是‘思’字。”
“猜的正是!恭喜这位黑面郎君!”那老板听罢,在一旁喝起了彩,用竹竿将花灯取下,又端来一碗红豆元宵,道:“给郎君彩头,趁热吃才好。”
图尔果接过,有些稀奇,问陶逊:“这是什么?”
“元宵,”陶逊道,“味道很不错,你尝了便知道。”
图尔果依言吃了,陶逊忙问:“如何?”
图尔果笑道:“很甜。”然后喂了陶逊一个。
两人顷刻间便将一碗元宵分食了,陶逊将碗还给老板,又对图尔果道:“我带你去看社火。”
两人刚离开,方镜便带着十九二十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