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方镜笑道:“听闻你在朝中做的不错。”
方镜轻笑:“不过尽职而已。”
“方鉴之啊方鉴之,”陶逊凑过来,满嘴酒气,“前朝皇帝昏庸,宠幸于你,当今圣上是难得的明君,却也宠幸于你,这是为何?”
方镜瞧着他,许久才道:“因前朝我为佞臣,本朝我为忠臣。”
“忠臣?”陶逊大笑几声,红着脸道,“除了你自己,几人认你是忠臣?”
方镜缄口不言。
陶逊似醉非醉,抓住方镜的前襟:“你既然要做佞臣,为何不做到底?”
“......你瞧自古以来,那些所谓的忠臣,有几个有好下场?”
“你不适合做忠臣......”他打了个酒嗝,“也做不成忠臣。”
盯着方镜看了许久,陶逊松开了手,抓起酒坛豪饮几口,摇摇晃晃走了:“你该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才适合你。”
十九瞧着陶逊的背影,担忧道:“这陶大人真醉的不轻,可别摔了。”
方镜沉默良久,幽幽开口:“只怕醉的是我。”
陶逊在绵启没留几日,便来向方镜辞行,他要去北疆找图尔果。
方镜道:“你为他放下一切,是否值得?”
陶逊只道:“我爱慕于他,没有值得不值得之说。”
他看向方镜:“此后山高路远,只怕不能再见,大人居于这绮色泥潭之中,还望珍重。”
方镜道:“各自保重。”
陶逊骑马远去,身影消失在天边。
“大人,”二十来报,“岭南那边有了消息。”
方镜收起棋子,道:“马找着了?”
“杨涓将马藏在一处陵墓,在地下组建了一支军队。”
方镜听罢,捏紧了手中的棋子,道:“有多少人?”
二十道:“将近一千,还在壮大。”
方镜看向棋盘,道:“尽快驱散。”
二十拱手:“卑职这就去办。”
方镜又道:“如若不行,便毁了。”
二十应了声“是”,退下了。
十日后,二十来报:“岭南那边出事了。”
他带来两个衣衫破乱,浑身血迹的手下,这两人蓬头垢面,嘴唇皆已干裂的不成样子。
方镜命令:“给他们水。”
两人牛饮几大杯,左侧之人方气喘吁吁道:“大人,五日前,我等依大人所言,守在陵墓,已布好了□□,正欲点燃,突然有数万只箭羽从墓顶射出,墓中士兵全军覆没,二十个兄弟中,只有我俩逃出,于是快马加鞭赶来回报大人。”
方镜面色凝重,道:“可看清是何人?”
右侧之人道:“并未看到墓顶有人,想是早已布好了机关。”
方镜沉思片刻,问二十道:“杨涓近日有何动作?”
二十道:“杨涓一直在府中,并未外出。”
方镜道:“你带他们下去,好生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