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马车夫,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说个没完,没完没了地叽叽喳喳,好像已经八百年没开口说过话似的。他告诉曼德尔夫夫,自己的名字是堂吉诃德,来自马第尔达,在没干这一行的时候曾经是个骑士。
马第尔达遍地都是骑士,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令安塞在意的是他的名字,小王子总感觉在哪本书上见到过,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他问:“怎么称呼?”
——虽然他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需要亲口叫出车夫的名字。
车夫快活地回答道:“您可以叫我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殿下。”
“我要知道你的全名。”
“堂吉诃德,殿下。”
“你的姓氏呢?”
“堂吉诃德,殿下。”
“你叫堂吉诃德·堂吉诃德吗?”
“我就叫堂吉诃德,殿下。”
“你······”
最后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奥登中途截住了。可怜的丈夫被丢在一边,已经有足足两分钟又三十六秒,既寂寞又苦涩,感觉舌头正朝着青梅的方向进化,含在嘴中酸溜溜的。于是他抬手就把小王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三次。”他轻声说。
安塞冷静的告诉他:“与其他事情无关,纯属好奇。”
“与其他事情无关,就想决斗。”奥登把话完完整整地还给他,但他的目光比弗雷德卡的蓝月还要温柔。他们额头抵着额头,手腕贴着手腕,呼吸交缠在一块儿,心跳的频率相似,奥登又说,“我可以邀请他决斗吗,殿下?”
“不准。”安塞傲慢地说,“但是我允许你吻我,一分钟。”
事实上,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安塞就后悔了,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这时他正别扭地坐在奥登的大腿上,肩膀抵着锁骨,右手放在对方的腹肌上,并不像挪开。或许是气氛过于暧昧,也有可能是被一杯毒酒冲昏了脑袋,才会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