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衣服穿上!以后不准随便乱脱!家规!家规第三条,不准在公共场所脱掉上衣,裤子也不行!”安塞打断了他要说的话,“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被子外面哭,都怪你!所以你现在要负责把我背回去,不准用扛的!”
他们准备一同回寝宫的时候,安塞才勉强分出些精力观察环境,此时练武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他无法确定观众们是在观赏完大王子夫夫精彩的表白戏码之后才离开,还是决斗完之后跑去别的地方,只好求助在场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很清醒的人。
他趴在奥登的背上,故意朝对方耳朵吹气:“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在你哭着说不要喜欢我的时候。”
“你找······找着被我揍!”
“朝这揍宝贝儿。”奥登故意抓住一只安塞的手,往自己的胸肌上拽,“打的我满地找牙落花流水,我绝不还手。”
安塞涨红了脸,他天生一张白净面皮,一旦害起羞来,淡淡的绯色便从脸颊到脖子,一直蔓延到指尖,为了不被奥登发现,他只好把手全部放在对方的脖子上,这种行为立刻遭到奥登的调侃,直到他的手重新回到对方满意的位置才算完。
路才走到一半,奥登突然想起来决斗之后的宴会,连忙换了个方向,朝王宫中专门负责大型宴会的那幢宫殿走去。
“你干什么呀!”安塞拍拍他的脸,“方向错了吧,刚才的路是对的。”
奥登解释道:“宝贝儿,咱们还不能回去,有个宴会必须决斗的获胜者出席。”
“那好吧。”安塞妥协,“但是咱们必须早点回家,我太累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举办宴会的宫殿很近,只要在前面的路口向左拐,再步行几分钟就能到。奥登拐弯之后,安塞就非常坚决地从他的背上下来了,他裹紧厚斗篷,迎着寒冷的北风往前走去,帽口那一圈乳白色的羊毛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而乖巧,像一只藏在雪地里没法回家,所以特别不耐烦的小猫咪,拥有尖利的牙齿和爪子,具有一定危险性,看起来又酷又独立,却也会为了一袋小鱼干跟陌生人回家。
“到底走不走啊?”小白猫气呼呼地伸出爪子挠他,“不走我回去睡觉了。”
奥登握住了那只软绵绵的小爪子,朝目的地走去。那只有力的大手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都保持温热,让体温偏低的安塞留恋不已,一刻也不想分开。他知道现在这只手是属于自己的了,并且永远、永远也不会被别人夺走,就像每天夜里奥登给他讲的睡前童话那样,过程再如何艰辛,结局终归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