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那好吧。”奥登遗憾地耸耸肩,但很快,他就从酒柜里取出五瓶一模一样的粉红葡萄酒,并把它们依次排列成一行,做完这一切,他期待地望着安塞,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好像得不到一个夸奖就不会罢休似的。
“······谢谢。”虽然不知道多喝五瓶酒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但安塞还是晕晕乎乎的说道,“你做的很棒。”
奥登开瓶盖的技术十分娴熟,安塞还没看清他手上的动作,那个小小的软木塞子就消失了。他从餐厅的橱柜里翻出来两只水晶高脚杯和一个醒酒器,摆在餐桌的花瓶旁边,然后用优雅的动作把红酒慢慢倒进醒酒器中。安塞从未见过这样的丈夫,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中盈满了恋慕之情,但他毫无所知,甜蜜的葡萄香气从瓶口慢慢逸散至空气中,明明尚未饮酒,他却感觉自己已经是半醉状态。
没过多久,奥登做完了醒酒的步骤,把剔透的酒液倒进高脚杯中,阳光洒落杯中,淡粉色的光辉穿透水晶壁,折射到纯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美轮美奂。他拿起杯子,递给安塞,温柔地说:“尝尝吧。”
如果······如果粉红色的葡萄酒尝起来依然是酸涩的,那么夏日派对的第一天将会有一员猛将加入。抱着“难喝就用来洗澡”的念头,安塞抿了一小口酒液。
甜的。
味道比想象中清淡,草莓的香气和淡淡的酒精味弥漫唇齿之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夏季,想到汁水淋漓的紫葡萄,想到午后和缓的海风。为了保证口感,奥登在杯子里放了几块冰,虽然屋子里挺暖和,但如果想要喝很多,还是有些困难。一时间,他感到为难,又愉悦,矛盾的情感使他暂时失去表情,像一个因为正在品酒所以要保持严肃的葡萄酒批评家。奥登没有忍住——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想过要忍,低下头,把他的手按在桌面上,然后极深地吻住了他。
“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含含糊糊地说,“刚才在看什么?眼睛都直了。”
“没······没看什么······”
“好甜。”奥登黏黏糊糊地抱住他,“我是说葡萄酒,好像有点甜过头了,确定选这个吗?”
“就要这个。”安塞很小声地对他说,“我喜欢甜味的。”
喝到第二支的时候,奥登就懒得再醒酒了,他没有再碰那堆粉红色的酒,而是挑了一瓶透明的,连杯子都懒得用,直接对着瓶口喝。安塞坐在沙发上,美目半睁,目光涣散,但脊背挺得笔直,学着他的样子喝酒。他已经喝完了两瓶,空酒瓶乖乖地排着队竖在茶几上,就像它们的主人那样。
“我,我好像,喝,喝醉了。”他结结巴巴地对奥登说。但他的丈夫只是斜靠在餐桌旁,冷酷地盯着他看,仿佛是在对他做出无声的谴责。安塞立刻就慌了,他潜意识里并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