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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深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有些孩子气地要求。“那你要替我煎药。”

“行。”宁觉非立刻便答应,不由得想起了过去那些病中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猜疑,没有避忌,轻松,自然,快乐,云深为他开过许多方子,煎过很多药,亲自为他安排饮食,嘘寒问暖,照顾周到。他至今怀念那样的生活。那些绚烂的花,飞舞的鹤,碧蓝的湖水,温柔的微风,仿佛就在眼前,让他怔忡不已。

云深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费力地从裹着自己的薄毯里抽出手来,握住他抓着缰绳的胳膊,轻声说:“你如实在不愿呆在临淄,我们就回蓟都吧,回我们的家。”

他的掌心火热,宁觉非只觉得几乎要烫伤自己的肌肤。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握着自己的手也软弱无力,他实在不忍拒绝,便低低地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商量,好吗?再说,皇上已经下旨,正式迁都临淄,你身为国师,不呆在都城勤劳王事,却回蓟都赋闲,那是怎么个说法?很难向天下人交代吧?”

云深懒懒地道:“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这个理由总是说得过去吧。”

“嗯,那倒是。”宁觉非难得看到他这种惫懒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

云深烧得迷迷糊糊的,再也支撑不住,只得闭上眼睛,又陷入昏睡中。

宁觉非心中焦急,忍不住催马急行。

在正午炽烈的阳光下,他们终于看到了大漠边缘。稀疏的绿色糙地映入眼帘,却给人以强烈的生命感。

所有官兵都喜形于色,纷纷加快速度,向前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