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清凉,敷到的地方,热辣辣的痛顿时消除了不少。我趴在床上,疲惫不堪的身体不久便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中。
一片朦胧中,隐约感到有人从外面掀帐帘子走进来。
军医停了手,急忙站起来。背部清凉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我不安的挣动了几下,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个声音说了句“让我来”,然后有人坐在床边,那种清凉的感觉又重新在背上出现,说不出的舒服。
我闭着眼睛,昏沉的大脑迟钝的感觉着那只不断在伤处涂抹敷药的手,结了厚茧的手掌在皮肤上摩擦着,有点刺痛——
厚茧?!
我顿时睁大眼睛,用力的一撑床就要坐起来。
“不要动!”肩头被重重一压,身体不由自主的又倒回去。
大帐里一时没有人出声。我僵硬的伏在床上,动也不动。莫炎坐在床边,继续安静的上药。
“这么想要我死?”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比平常还要低沉。
我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床头的地面,“莫帅不会忘了吧?易水多少性命毁在你手上。”
“你易水百姓的命是命,我兀兰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想杀我,等仗打完了以后再说。”
“索性现在杀了我岂不是干脆些。” 我冷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