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兀兰军万箭齐发。
激射而出的箭羽带出呼啸的破空声音,最前方的骑兵连人带马的摔倒,立刻就被淹没在后面赶上来的大军的铁蹄下。
一轮箭矢射完,兀兰弓箭手迅速的撤离战场,退向后方。阵脚向后撤退几十丈,在后方重新组成新的防御阵势,第二波的弓箭手引而待发。
一层层的防御阵型,有如海绵般接连不断的吸取着狄支骑兵的生命力,马蹄踏过的每丈土地都浸满了狄支的鲜血。
然而,两军的距离,就在这持续的冲击中快速拉近了。
第一排的骑兵旋风般的冲进盾牌组成的防御阵脚,高高抬起的马蹄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直接践踏在高举的防御盾牌上,支撑着盾牌的兀兰士卒惨呼着倒下,旁边步兵的长枪随即凶狠的刺入马腹,冲进阵势的骑兵立刻滚落下来,旁边的士卒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与此同时,已经有第二批的骑兵沿着撕开的缺口冲进来,黑衣黑甲的轻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冲进了步兵的方阵中,就如同汹涌的黑铁洪流般瞬间冲散了整齐的队列,闪亮的马刀高高扬起,形成砍杀的姿势,迅疾的速度形成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鲜血喷洒着从兀兰步兵断裂的身体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卒缠斗在一起,升腾而起的喊杀声音淹没了呼啸的风声。
我站在灌木林的小土坡上,凝望着脚下流血的大地。
我的身后,还有几个百夫长不断的下着命令,“后面的,快点跟上!”“噤声!”
无数放轻的脚步从身边走过,没有人敢擅自出声,就连缰绳拉着的战马都被套上了口嚼。
按照计划部署,这批兀兰骑兵的埋伏地就在不远处。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望去,是风镇羽将军。
他微笑着作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
我点点头,牵着坐骑走过这段狭窄的灌木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