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砂质的土壤非常吸水,没有一点儿润湿的痕迹。虽然草丛的叶尖上还滚动著颗颗晶莹的水珠,却不知那是清晨的凝露,还是少年的泪水?
这,就是大渊朝最至高无上的皇帝……一个拥有最高贵血统的少年,却也是一个最没有自由的少年。
就连属于他自己的泪水,也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敢尽情抛洒。
惜惜对于主人的沉思有些不安,扭动著身体,用湿湿的鼻尖顶他的下巴。
“没事,没事的。”应崇优低下头,抱紧了怀中的雪狐,柔声安慰了一句。
从南屏猎场归来当天晚上,应博再次将儿子单独叫到了书房。
和刚到帝都的那天夜里一样,当应崇优端坐在椅上,做好了要倾听的准备时,应博却踌躇犹犹豫,迟迟没有开口。
其实该如何和儿子谈,他已经想了很久,想到现在儿子都已经坐在面前了,还是没想到应该怎么说才最恰当。
毕竟,优儿不是应霖。
优儿一向有他自己的想法。
良久,应博终于停下习惯性敲击著桌面的手指,取下案头的灯罩,用一根铁丝拨著灯芯,似乎想让这点微光更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