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和自己。
十岁时,娘亲放开自己手,消失在茫茫大雪里,自己等啊等等啊等,但娘再也不回来了;娘最后说的话,不争却从来不敢忘记,她抱着小小的不争说:"快些长大吧,长成一个好男儿。"
十岁那年,
就不能去当孩子了,要不争、怎样都不争、要默默地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坚强的男子汉,这是自己在十岁就许下的承诺。
回到江南,就好象可以回到娘亲怀起尽情撒娇一样,想吃很多很多香喷喷的红烧肉,想种很多很多能救人的大红花,想和小伙伴们一起漫山遍野玩闹--
童年的样子,就是江南。
第十章
路很颠簸,但经常也能看到旖旎风光,哪怕就是最后一线晚霞的粉红,一只珍稀的白鹭丝竟出现在临近水塘,一汩清泉从高山下叮叮咚咚一路滑到脚下,假如路途不是那么漫长而颠簸,会有更多人留意到这些,并全身心地投入到大自然点点滴滴的不可思议里去--但大多人都昏昏欲睡了,打着哈欠偶尔拉开一点毡毛帘子,凑得近些,刚微微吹进来些潮湿的水气,立刻,躲开来,"还在下雨啊,什么时候是个完啊?这风太大了--"立刻,堵上帘子。
这样,每个人就在狭窄的小铺位里更加昏昏欲睡起来。
马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半个月来,脸刚刚熟起来,又马上下了车赶上另一段旅程了,这人生,想想也就像马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半个人生,匆匆来去。
北方在这季节十分舒爽,越往南,雨越下得急促,到后来,每个人都心情烦躁,不得不长途跋涉的旅人们都抱怨起这烦死人的江南雨!
总有老人受不住颠簸,郎中在此时,非常管用。随身携带的药材,望切问闻的诊断,甚至古道热肠不肯收分毫,还坚持着一路同行本该有个照应。这下,有病没病的都自发拢过来,请大夫诊断诊断,这趟车里挤着的都是穷哈哈苦汉子,挠挠头问诊费得多少啊?郎中坚持不用不用给,说什么都不收,实在推不过去,才留下了点硬塞给的瓜果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