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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福伯,我不该怀疑你收集情报的能力,求你别讲她的身世了,简洁一点啊,快说说她今天为什么一直不出场吧?”

“心上人死了。”

“啊?太简洁了吧?”

“太爷您真难侍候。她不出场是因为心上人近日亡故,心情不佳,不愿奏乐演歌。”

“她有心上人啊?知道是谁吗?”

“知道。是一个扬州富商,年轻英俊,家中一个父亲,一个兄长,一个弟弟,兄长曾任扬州太守的官职。此人每次到苏州洽商时,晴丝姑娘都会谢客专门招待他。”

我回头看了看齐妈,他仍是板着脸。齐齐却已气得面色发青。

“这说的……好象是席二公子嘛……”卓飞文叹息道,“说起这个,真是世事难料啊,席兄和老太爷还请节哀顺变才是。”

席炎回了一礼,并未说话。歌台上突然飘来一缕扬琴的清音,哀婉悱侧,幽怨动人,喧哗的场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轻纱扬处,两个总角的小丫鬓扶着一位袅袅婷婷,弱不胜衣的柔美女子款步上台,安置好座位与瑶琴。那女子眉目清丽不可方物,眼中泪光盈盈,对着台下众人轻轻一躬,纤手轻扬,伴随着琴音吐出的,是一首柔婉的哀歌。

“唱的真好……”我听她这样一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姐姐和姐夫,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席炎把手伸进帽纱里轻轻地给我擦眼泪,低声在耳边道:“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我吸吸鼻子,吩咐小儿子,“小天,去把没扔上台的绢花全扔给她……”

席天喔了一声,吃力地抱起一大捆绢花来到台前,扔了几下,因为太沉没扔上去,只好解开一枝一枝地扔,等他扔完,晴丝姑娘刚好唱完。

台下掌声如雷,绢花从四面八方下雨般落到台上。

“好歌如人,真是一个难得的真情女子啊。”卓飞文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