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取笑师尊又打哑谜的,赶紧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焱假装嗔怒的轻轻怼了怼谷幽兰。
“焱,我心中总是莫名的有一丝不安,我刚才给四哥写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将百里攸月推上公西皇后的宝座,到底是不是错了?”
“所以,你未雨绸缪,就想让你四哥暗中再寻找一些皇族的年轻女子,已备不时之需?”焱一语道破了谷幽兰的言下之意。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谷幽兰的话音刚落,只见门口一道黑影一闪,白瞑一个健步冲了进来。
“主子,焱大人,出事了!”
心里“咯噔”一声,想什么就来什么!
谷幽兰立刻看了焱一眼,随即问向白瞑:“是不是百里攸月出事了?”
白瞑稍微愣了愣,随即拱手继续说道:“主子,昨天百里攸月被封为皇后之后,今天上午就杖责了公西子钰的两名妃子,一个被当场打死了,另一个也被打残了一双腿!”
“什么?”听言,谷幽兰立刻满头晕眩,心下不安之感越来越重:“她为什么要杖责那两个妃子?”
白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继续说到:“昨晚百里攸月与公西子钰大婚,但是大婚当晚,公西子钰并没有在新婚的皇后宫中过夜,而是先后到了这两名妃子的宫中,因此今天上午,百里攸月就以迷惑君主之名,将那两位妃子杖责了!”
心中瞬间涌上一丝无名的悔意,谷幽兰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思绪越发的沉落。
思忖须臾,谷幽兰将拳头握的咔咔作响:“看来,公西子钰这是拿百里攸月做了筏子,明面上不敢忤逆我,暗中却给她立威,不过这样也好!”
白瞑听到谷幽兰的话,又见她一脸的愤怒,本以为她有别的说辞,没想到却说这样也好,顿时满头的雾水。
“主子,百里攸月刚刚坐上皇后的位置,不仅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还在后宫惩戒妃嫔,这样无形中给公西国的官员留下了置喙,弹劾的借口啊,你怎么还能说这样也好呢?”
勾起唇角笑了笑,谷幽兰拍了拍白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到:“白瞑,自古以来后宫的争斗就是这样,谁占了先机,谁就有了操控六宫的权柄!”
“当初我让百里攸月做了公西国的皇后,我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百里攸月不仅嘴刁,心更狠,凡是阻碍她的,她都会不留余地的铲除掉!”
“既然公西子钰不给她颜面,她何故还要给公西子钰留脸,帝后明面上恩爱如常,但是私下里都是权衡朝堂,互相利用的工具罢了,哪个不是勾心斗角,同床异梦?”
三天后,公西国老皇帝发丧的第二天,公西子钰凭着自家父皇的一封遗诏,又以一国储君的身份毫无阻碍的顺利登基了。
在登基后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将西岭山脉连同临近的三个郡县都送给了百里国,名义上是缔结世代友好。
但是暗地里谁都知道,西岭山脉是皇帝陛下心坎里的一道伤疤,并也是因此欠了百里国的一笔旧账。
即使人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有哪个官员敢在朝堂上提起,因为大家都在皇帝登基前,亲眼见证了二皇子及其母妃的遭遇,所以也领教了这位新皇的残忍和不讲情面。
又过了两天,在谷幽兰和焱等几大神兽,东方落夫妇的商议下,百里攸月一举坐上了公西国皇后的宝座。
借此,公西国明面上还属于夏央国的附属藩国,但是私下里已经同百里国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了一起。
此刻已经移居在公西国使臣驿站里的谷幽兰,正在给四哥百里衔殇修书,书上的内容无非是将公西国的近况逐一汇报,还有最终选择了百里攸月作为公西皇后的事情。
一方倩影撩夏日,两缕香烟袅婷环。
焱斜倚在门框上,望着谷幽兰在窗前的桌案上提笔疾书,阳光影影射射的从窗外密竹的缝隙里透进来丝丝柔光,将香炉里的烟雾缭绕的袅袅迷蒙,女子俏丽的倩影勾勒在朦胧的云雾之中,恰似九天仙女临现,瑰姿聘婷,高雅圣洁。
“愿时光永远停滞在这岁月静好之中,愿世间没有战乱,也没有生死别离!”焱一边看着谷幽兰,一边在心里暗自沉思。
不多时,写好书信的谷幽兰将信笺放在嘴边,轻轻吹干了纸上的墨迹,余光中看到了门口的焱。
今天的焱,似乎不同于往日,换上了一身毫无修饰的白色长袍,欺霜赛雪的白发松散的系于脑后,映衬着颀长脖颈下的一抹白,倒是显得更加慵懒,更加别有风味。
“焱,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谷幽兰将信笺折成了一个千纸鹤的模样,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开口问道。
正在冥思的焱稍有一丝怔愣:“呃,本,我过来有一会了。”焱本想自称本尊,但忽然感觉在丫头面前自称本尊,似乎有点卖弄的感觉,也略显生疏。
谷幽兰扬起眉梢笑了笑,仿佛一朵绚丽的幽兰花:“呵呵,焱,你穿白色的长袍挺好看的!”
“哦?”焱的嘴角略微勾了勾,刹那间便勾成了一抹邪味:“丫头喜欢我穿白色?还是就喜欢我?”
谷幽兰一听这话,倾城俏脸突然红了一下,如窗外盛开的山茶花,越发的姹紫嫣红:“师尊,你都多大年纪了,总是这般不着调!”
抿了抿嘴,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慢悠悠的走到谷幽兰的近前,将折成千纸鹤的信笺拿在手中看了看:“这是写给谁的信?”
谷幽兰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道:“是写给四哥的信,等会让黑羽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