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界面往上翻,分开以后他给姜默发的几十条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过。
如果不是姜诚坚持给他报平安,他觉得自己大概早就疯了。
就算是现在这样,姜诚每天都跟他保证一切安好,他也觉得度日如年,因为除了“一切安好”,别的姜诚一概不向他透露半个字,他什么都做不了,连找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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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没想到姜老爷子这次会发这么大的火,姜默不过就是让自己代劳接了个人,老爷子打了他一顿鞭子打得皮开肉绽不说,还把他关进了惩戒室的水牢里。
水牢本身没什么可怕的地方,就是一个池子里盛着温度极低的冰盐水,可怕就可怕在人都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才会被关进水牢。
冰冷的盐水毫不留情地侵入血流不止的伤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阿毛去水牢接姜默的时候,一直不停打寒颤,一是因为这地方实在冻得慌,二是因为他很怕看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姜默。
但他找到姜默的时候,他只是拿着个手机在水池边上坐着,除了脸白得像鬼,模样与平时并无二致。
“哥!”阿毛连忙跑过去,把带来的大衣披在他身上。
周身骤然回暖,姜默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颤了颤,他眉头紧蹙,低下头闷声咳出一口血。
阿毛睁大眼睛:“哥你怎么了哥?!”
“别吵,”仿佛还有血堵在喉咙口,姜默的声音又闷又哑,“淤血。”
阿毛连忙递了纸巾过去。
姜默用纸巾按着唇角,低声咳了一阵,便把纸巾揉成一团丢掉:“有烟吗?”
阿毛愣了愣:“哥你还、还抽烟啊?身上的伤怎么样?”
姜默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