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叟笑着应允。
于是去往山间农家的路上,老人娓娓道来,将昔年豫章王妃与江夏王曾走过这座古桥的光景,讲与并缰徐行的太子萧允朔听。
而那玄衣孤骑,已遥遥走到前面去了。
远处一缕炊烟,竹篱掩映古井,茅屋三间,山花错杂,柴犬迎门吠叫。
钟叟的家,在山脚绿竹林下。
远远听见犬吠,已有村妇出来开门,见有外客来,慌忙低头回避在门旁。
钟叟吩咐儿媳妇快快炊煮待客。
这农家院落看在萧允朔眼中别有山野闲趣,却也粗陋,却不知父皇为何一踏入院中,便似神往无尽,着了迷地四下流连,一井辘,一磨盘,一扒犁,都细细看过,难掩羡叹。
一代开国雄主,在朝在战,这般情态怕是谁也不曾见过的,连阿姊也没机缘得见呢萧允朔心念忽动,想起早逝的母后,不知她可曾见过这样的父皇。
“魏邯,魏邯何在?”父皇负手立在屋檐下呼道。
随侍在外的魏邯应声而入,“主公,属下在。”
“你将这屋顶拣一拣。”父皇抬手指了一间茅屋顶上,似乎覆顶的茅糙有些塌漏。
“主公”魏邯却愣住,脸上讪讪,极不自在。
堂堂魏大将军,战功赫赫,武艺超卓,拣补房顶却着实不会。
父皇瞪他,“怎么,要朕教你?”
萧允朔在旁忍笑咳嗽一声,提醒父皇的自称,说漏了嘴。
钟叟倒是没听出来,只拦道:“不劳烦,不碍事,等我家小儿得闲回来再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