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再点头:“有道理。”
叶九天再接再厉:“我不过就是东施效颦,学两句,让你笑一笑。”
“我也不是生下来就爱扯淡,我娘愁眉苦脸地过日子,人一说重话她的眼泪就不要命地往外流,我总得说点什么让她安心。起初我只来来回回说个什么‘爹会来看你的’,不得要领。后来我出院子玩,跟在我姐姐身后,有样学样——她那张嘴,能把全家人说得哈哈大笑,父亲宠她宠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是真正的东施效颦,我根本就是学我姐姐。我娘再哭的时候,我就讲故事给她听,逗她笑,其实我不过是把我姐姐说过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我觉得我的味觉最近出了点问题,好好的红豆粽子觉得不甜,这酒喝多了,竟然也喝不出什么味道了,“你别看太后现在风光,以前她也不得宠,巴巴的不敢多说话,瞧见她我有点瞧见我娘的意思,刚才在船上,她问我看过赛龙舟没,我一个克制不住,就和她说了许多。”
叶九天望着我笑:“采儿最善良。”
河畔的微风带着节日特有的清香味,吹得我有些迷蒙。
“喂!”叶九天叫我。
“嗯?”
“坐在船上喝酒吹风,和留在宫里看人脸色,你觉得哪种生活比较好?”
我答非所问:“听说你受伤后就没住沈千千那里了,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他没精打采地抬抬头:“在我弟弟家要了个床,凑合着过。”
我倒忘了,他还有个弟弟在京城做官,据说是什么大理寺右丞。官大不大我不清楚,但“大理寺”一听起来就怪吓人的,尤其对我这种做多了坏事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