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触摸那一片光辉,心情如同漂浮在水面上的红花绿叶,起起伏伏,说不清是绝望还是眷恋。
大梦一场……终有醒时,抬眼望去,霞光炫目,天际的火烧云鲜红如血。
我抱着脑袋惨笑,没想到一个午觉竟然睡了如此之久。
“天要黑了……小二,拿酒来!”从楼梯上爬起来,我用嘶哑的嗓子吆喝酒楼的伙计给我上酒。
在这南国的边境,来来去去,最不缺的就是奇人异士,偏偏我落拓不羁的样子惹得小伙计不满,他鄙夷地拍着酒坛道:“这位姑娘,我们桥头酒肆的金波酿喝起来虽然不呛口,后劲却大得很,你只喝了一坛便在这楼梯口上睡了两天一夜,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啊。”我感慨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不是一个下午,是两天一夜。
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
对我来说,两天一夜,三天三夜,十年二十年,没什么不一样。
拍掉身上的尘土,我自言自语地念着:“七月初五、七月初六、七月初七,今天是七月初七……哎呀,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怎么了?”小伙计浑然不觉我神游天际。
我站在楼梯口看了一会儿熙熙攘攘的人群,良久才道:“……七夕该去落雁阁听琴。”
“……”
暮色渐沉,华灯初上。
一张琴案,一把素琴,男人灵巧的手在琴弦上飞扬,他坐在琴台上睥睨众生,竟然凭空生出一丝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