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族,我不能抗拒。
咬紧牙关,鼻腔里是迷乱的呻荶。
直到黏稠的液体喷洒在体内,我呜咽着说:“放我出去。”
终年锁在第十一重深渊的夜君,如何代替他的主人去欢喜?
莲烬没有拦我。他亦不想我成为见不得光的存在。
我往外走。
风簌簌地穿过肩头,空气中有莲花的香气。我低头,大片大片的莲花遍布于血池之上,池水暗红,莲色如梵,浩浩汤汤,开到天际。
我俯身去摘莲花,还未触碰,便已经枯萎。
浮在水面的血凝结成形,血君捧起岸边的灰烬。
“夜君。”
他用天真无邪的目光凝视我,像一只无辜的幼兽。影姬和月君自持身份,只有血君毕恭毕敬地弯下膝盖,端正地跪在那里,出于对莲烬病态的崇拜。
其实,一样是玩物,何必分出高低贵贱。
我问血君:“你种的莲花?”
“是。”
“养不活。”
没有花木能在魔界存活,因为水土命数。
血君黯然:“我知道。等它们枯萎了,我再去人间采新花回来。”
血君说:“反正是要死的,我吸干了它们的精魄,一根一根地插到水里,三殿之中只有我的领地有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