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准备,我顷刻间一泄如注。
这一场厮杀,不知谁成全了谁。
水汽熏人,有些凉寒。
我枕在离的肚子上,说:“以前在魔界不觉得冷,现在竟然有感觉了。离,你的温度太高了。”
离想了想,拿起绸衣,披在了我身上。柔软的织物,有她身体的香气,就像女人温存时的嘴唇。
凡间的花魁娘子说过,你爱一个人时,就是这种感觉。
爱来如山倒,爱去如抽丝。
魔头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情?至少我在莲烬身上没有看到。
我蜷成一个蚕蛹的形状,静待传说中的排山倒海。
血君来找我。
他突破了莲烬寝宫外的七八层结界,却在最后一道门前止步。我不喜欢有人把我从梦中挖醒,血君显然已经学会考虑忤逆我之后的得失了。
我没有睡着,但我好不容易才哄了离点头,我不想理他。
离推了推我,说:“有人来了。”
血君说:“你听到传言了吗?”
我不说话。
血君说:“冰山开始融化,他们都说,帝尊要回来了。这是真的吗?”
我无奈起身,用薄被盖住离的脑袋,出于私心,我并不希望血君见到她。我说:“传言,我看是有人想用传言造我的反吧!你就和他们说,莲烬不会回来了。”
我握住枕边露出的一缕青丝,又说:“帝尊把自己一分为二,一半是莲烬,一半是夜君,莲烬厌倦了,去休息,只剩下夜君代替他执掌魔界,代替他受不想受的苦。去吧,和他们说。”
血君无声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