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转身便跑。直至跑回自己的房间,自里插上门,整个人便如一滩软泥般瘫了下去。
“罢了……”才说两个字,她的泪珠子又跟着往下掉。闭了下眼,将目中的泪眨尽,老夫人这才望向前面桌子上的牌位,“老头子,你可听见了?!不是我不肯保全你老齐家的种,实是孩子大了,便自有主意了。”
那是第一回,她主动寻他。
那一刻,她仿佛等待良人归来的寻常妇人,心中……
喜欢?
然而,她等得困倦,到得最后,身子蜷曲着一点点睡着,也没等到有人来抓自己。
“那般低贱的手段,便是窑子里的都使不出来。你是不知,我有个姊妹在清风院当差,那日亲眼瞧见她勾着二爷跳舞,二爷原是不肯,她便一件件解衣裳。爷不过是怕她面子过不去,便勉强受用了。你且瞧着吧,不过数月,爷便厌了。”第二个丫鬟的声儿里带了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爷来她院子里的时候倒是极少,每个月里却固定那么几日过来。
倒是二爷,夜半时带着些寒凉敲了她的门。
是大公子!
她抿了抿唇,想要问问大公子伤得可还好,却被他截住话头,与她言道,“适才回来,见着大侄儿饮酒犯了糊涂,竟跌进了荷花塘。这般大的人,却还是如此不小心,你说可笑不可笑?”
时锦听得浑身发凉,整个人浑浑噩噩,便是连脚下被绊了一跤也不知道。
她如献宝般端上长寿面,却在掀开食盒时,心中带了些忐忑。
久而久之,整个齐府便好似一齐忘了齐墨璟的生辰,便是连提及起来,都带着忌讳。
或许……有那么一点点……
她想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场漫长又杂乱的梦,可依然止不住梦里的自己惧怕着眼前的男人。
她心中竟也在这般绝望中生出了些希冀。
他眼中难得带了些赞赏,将她揽入怀中,不提有他,只捏着她的掌,眉眼温柔,“胆子倒是大。”
他到底回来了,还过来瞧她。
她有些犹豫,膝盖一弯,便想跪下认错,却被他的轻笑声儿惊了下。
“二爷,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双眼期冀,如盛满细碎星光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