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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木制的椅子上坐下来,眼神空洞而呆滞。

先前1号和2号试镜完出来的时候,眼角明显是红的, 想来是都选择了流泪的方式来表达这场戏。

可是从岑晚的理解来说, 在如此长久的绝望之后, 人是不应该会有眼泪的。

应该是习惯了这源源不断的、永远不会停止的绝望后, 内心获得的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为不会再有更多的失望和伤痛了。

这场戏之所以难,就是因为没有台词,考得就是演员对整部戏的理解。

章夏佐一贯最看重演员对剧本的理解。

岑晚在椅子上空洞的坐了会儿,又起身走到背后那面已有些掉漆的墙上。

墙上贴着一副国内的地图。

她的手指在那张发黄的地图上梭巡,乍一看是在做无意识的动作,定睛一看, 却是在沿着当年夏妤和徐钦旅行的路线来回滑动。

有些颤抖的指尖在依旧光滑的纸张上轻触,仿佛是在隔着这张地图,回顾多少年前的珍贵时光。

这段默戏她没打算演太长,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留了个侧脸给摄像机。

她的嘴角,最后居然浮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是对过去的释然,也是对命运的感叹。

全程没有一滴眼泪。

岑晚入戏快,出戏慢,规规矩矩朝评审席鞠躬时,还没太能缓过神来,整个人都还沉浸在绵长而平静的悲伤之中。

她走出试镜的房间,朱因走过来把她的外套递给她,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