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这样的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长成了一个少年。
他长大了。
萧九九几乎落下泪来,他好像在这里困了好多年。
从黄岩偶尔透露的讯息来看,疫情已经因为【不息灵液】得到遏制,危机解除了,但是【不息灵液】依旧用途很广,不能轻易放手。
而且,在这么多年的折磨下,所有人都麻木了,小孩儿麻木了,黄岩麻木了,得到好处的修士也麻木了。
这变成了一件残忍却又顺理成章的事情。
每次黄岩进来,少年都会瑟瑟发抖,这个人折磨了他近十年,他对他本能的畏惧。
黄岩将他锁在木桌上,熟练的用剪刀剪开他的皮肉。
少年低垂着眉目,痛苦的低吼,疼痛是一种,无论多少次也无法习惯的东西。
在少年即将被拆解的七零八落之时,黄岩忽而出了差子,他急功近利,惹得旧疾复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他咬牙打坐,闭眼调息。
少年手腕脚腕早就被剪断磨碎,他轻易便从锁链中挣脱,起初他站立不稳,可很快他就可以逐渐行走。
但他依然茫然,他不知道要去哪儿要做什么,他只知道,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于是他捂着伤口,一脚一个血印的往外走。
屋外空无一人,落了满地雪。
黄岩担心【不息草】被觊觎,便偷偷将他藏到郊外,因此四周都没有行人。
少年踉踉跄跄行于雪中,血迹很快被大雪覆盖。
他头发上,眼睫上都是凝固的血痂和柔软的大雪。
他望着苍茫一片,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
身体愈来愈冷,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自我修复变得越来越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