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麻子讪讪的:“哎!那不是!那我这就去端来!”
严鹤往蒋小福身边坐下:“不用,我随口一说。”
“不行。”蒋小福偏过头看他,不知怎么就挺高兴,非要他喝:“听我的。”
严鹤陪蒋小福咽了一碗粥。
天寒地冻,一天冷过一天。
蒋小福仿佛大病初愈的病人,也仿佛酝酿冬眠的动物,在他那间跨院里蛰居不出,休养身体。戒烟好像消耗了他太多的元气,又或许是累积已久的毛病终于找到机会,一股脑爆发出来,让他总是消瘦而虚弱。
屋里熏笼烧得格外热,蒋小福觉出了一点热,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个阴冷晦暗的天气,但没有风。有风的时候他不敢开窗,容易咳嗽。
呼吸几口清冽的空气,他觉出舒适:“这天儿阴沉沉的,又这么冷,怎么不下雪呢?”
严鹤坐在桌边沏茶,没有起身,但立刻接了话:“想看雪?”
蒋小福当即转头看他:“没有。小孩子才喜欢看雪。”
严鹤不与他争辩:“嗯。”
这时候,周麻子两手端着托盘,用屁股顶开门帘进了来,一眼就看见大开的窗户,立刻皱起眉头,一面往桌上放托盘,一面数落:“哎哟小老板哟,祖宗哟,窗户开那么大干嘛呀!仔细吹风啊!”
蒋小福回嘴:“没风。”
严鹤吹了吹茶沫子,抿了一口,又道“这天气,适合烤肉。”
“烤肉?”蒋小福笑道:“不行!你忘记了?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天气,我和花老板在院子里烤肉,先还好好的,后来忽然起了风,肉也烤坏了,人也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