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是一定要这个数目,有多少算多少,他向别处再凑一凑。我没说死,让他改日再来。”周麻子传话完毕,有点担忧:“不是我说啊,他要真是拿着银子跑了,那,咱可追不回来啊。”
蒋小福现在满心愁苦,本就对这件事兴致缺缺,便也点头道:“是,我现在懒得理他。他再来,你也打发他走吧。”
周麻子见蒋小福连银子也不想赚了,倒是放下心来。
周麻子离开,蒋小福在窗边发了半天呆,轻声叹了口气,回过头,就小小地吓了一跳——严鹤一声不响地倚靠在门口,怀抱双臂,像看一个麻烦似的,正看着他呢。
蒋小福与他对视:“你还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
蒋小福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一度很愿意同严鹤说些废话,两个人待在屋里,常常是各忙各的,但嘴里说些闲话,就能让平凡的生活增色。可现在他觉得很疲惫,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严鹤又道:“你要气多久?”
蒋小福的语气很平静:“我不生气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严鹤终于发现蒋小福这回是哄不好了。这让他感到了焦躁:“不就是出趟远门吗?谁家做生意不是这样?”说到这里,他语气一沉:“你发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蒋小福察觉出他的怒意,心里感到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是解脱:“是。我不能,也没想拦着你。”
“阴晴不定,口是心非。”严鹤脸色有些难看,他平日总是温和含笑,如今面无表情,就显得格外冷淡:“你待别人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