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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机成熟,容泽准备将儿子送到私塾,再念几年书,然后参加科考。读书要花很多的钱:先生的束脩,纸张笔墨,还有书本,甚至人情往来。一家人省吃俭用,容泽更是有活就干,砍柴、采药、代写书信,短短一两年又老了好多岁。

终于,今天,他凑够了银子,可以将儿子送到村里的私塾了。

想到这里,容泽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加快了步伐,朝着溪岗里走去,他顾不得灰头土脸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样子难看,更顾不得路上的行人对他指手画脚,讥笑嘲讽。

一团乌云飘过,遮住了火轮般的太阳,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清凉,也带来了一片阴影。

“容老丈,恭喜呀。”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拦住他的去路,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容泽停下脚步,这是里中有名的泼皮,以前经常无缘无故的辱骂他。但他并不在意,后退几步,擦了擦额头的汗,绕开泼皮继续朝前走去。

一阵风吹来,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将太阳掩盖的严严实实。

泼皮却不肯放过他,几个跨步跟了上来,“容老丈,我给你老人家道喜。你不说点什么吗?”

容泽抿了抿嘴,“王二,莫开玩笑。”

他虽然凑齐了束脩钱,但儿子还没进学堂,更没参加科考获取功名,有什么喜的。

乌云遮蔽,漫天阴暗。看着王二皮笑肉不笑的脸,容泽无端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