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喜欢,是陈某三生有幸。”作画的人礼貌道。他虽然已经中举,但奈何家中条件一般, 平日里要读书,也没有机会售卖自己的书法。今日这乡贤宴倒让他收获颇丰富。想到这里, 他感激的看向李文。李文亦对他点头微笑。李文知道, 想当上锦州下任知州, 上峰的意见固然重要,锦州城这些有头有脸的读书人支持也很重要。
不光是陈举人, 另一位进士也对今日乡贤宴颇为满意。此刻他正在作画,身边围满了其他乡贤。这些乡贤一边绞尽脑汁夸赞他高超的画技, 一边同他套近乎拉关系。
“周大人, 说起您去的县, 我刚好有个亲戚在那边。”一位礼德乡贤, 锦州城的某个望族说道。
“是吗?到时候还要请您老牵线搭桥,让他多多照拂我呢。”周进士笑道,他刚中进士就丁忧,前不久才出孝,现在才给他派官。他错过了结交治县地方人物的时机,没想到这乡贤宴却为他牵线搭桥。
除了陈举人,周进士,其他不少智德乡贤也纷纷借着机会,与锦州城其他几德乡贤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结交起来。
除了容景。
她小小一个孩子,孤零零的站在一群觥筹交错的大人间,既没人同她说话,她也不去主动找其他人搭话,而是神色坦然的在园子中散起步来,欣赏风景。
李文观察了一阵,然后咳了两声,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方才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道,“容景,你怎么不展示才艺呀?”
他在心中冷笑,这容景因着曾祖的原因,其父一直是奴籍,直到十几年前新帝登基才恢复普通民籍。但容家已经彻底破败,容景的父亲据说好大年纪才娶了一房媳妇,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容景,然后栽培容景读书。
容家人过得紧巴巴,直到近两年才好些。他们决计不会有多余的闲钱和时间培养容景这些风雅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