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林霄呸的一口唾在他的脸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同老夫说话。”
熊夫子惊呆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咬着牙道,“林大人,请您自重。”他何尝受过此等屈辱,终于再也忍不住,指着林霄大声道,“堂堂侍郎,言行无状,成何体统!”
林霄亦是脸色骤变,“老夫一个礼部侍郎,还要被你这个没有官身的小举人训诫。呵呵,也是,你爷爷是太师,是太子的师父,连太子也可以骂。你作为他的孙子,说老夫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老夫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侍郎。”
说罢,他一把揽住顾祭酒的肩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顾,你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人们只知道你是风光无比的祭酒,谁也不知你们国子监供着一尊尊大佛啊。”
“他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啊。”
顾祭酒揉揉鼻子,想起这些年的委屈还有今日的为难,刚刚停下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林大人,还是你懂下官啊。我们都很难啊。”
两人抱头痛哭,熊夫子一口气憋在胸口,继续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向进和谢骞大眼对小眼,似乎都在疑惑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容景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刚才她让黄四带话,说若是那熊夫子不好对付,就装可怜。没想到林霄这么豁得出去脸面。好笑的同时,她又有些感动,林霄知道她要对付熊家,才会如此帮忙吧。特别是那句可怜弱小又无助,简直深得阴阳怪气的精髓。
至于围观的路人们,更是彻底惊呆了,一个礼部侍郎,一个国子监祭酒,两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就不顾形象当众放声大哭。
一时间,他们的八卦之情熊熊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