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工作很多,大多都具有专业性,说起来温别也听不大懂,索性问都不问了。
一开始他没说,但后来温别发现有时候他得一天之内飞去另一个城市,晚上再飞回来,好几次他到家的时候温别已经睡着了。
一直到大年二十八,傅昭邑终于能休息一天,难得睡了个懒觉,简单收拾完行李后,在书房里发现了温别。
温别知道他今天要走,特地没给自己安排任务,就等着傅昭邑来找她。
他们一起去逛超市,温别问他今天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傅昭邑看她一眼,说:“秘密。”
她这几天兴致不高,傅昭邑是能看出来的。
这也能理解,现在甚至都不用出门,一打开手机,各个APP都在提醒你马上要过年了。
本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结果就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换谁谁能心情好?
温别扶着手推车一侧,正低着头挑食材,没有说话。
傅昭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兀自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想尽力为温别营造一下过年的氛围,所以放弃了他一向拿手的西餐,转而打算做中餐。
中餐这十全十美的传统吧,他们两个人估计也吃不完,所以傅昭邑退而求其次地选了火锅。
当他看到温别脸上的表情时,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配上气泡果酒,温别食欲都好了不少。
吃完饭,离别的气氛越来越浓。
温别在厨房刷碗,傅昭邑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温别买的法兰绒睡衣,抱着手臂站在旁边,说:“你一会儿别送我了。”
温别问为什么。
他说:“以你的性格,八成要流眼泪。你一哭,我就不想走了。”
温别小声说:“那就别走嘛。”
话是这么说,但她知道傅昭邑终究是要走的。
本来平常大多数时间都跟她呆一块儿了,过年还要剥夺人家和父母呆一起的时间可就太不对了。
C城晚高峰特别堵,家离机场又远,他们甚至来不及一起吃晚饭,傅昭邑就必须得出发了。
温别最后还是听了傅昭邑的,没送他去机场。
她看着傅昭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随后朝他张开双臂。
傅昭邑把她一把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说:“宝贝,明年见。”
温别把头埋在他颈窝,“嗯”了一声,竭力不让傅昭邑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但傅昭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松开温别,在温别额头上亲了一下,刮了刮温别的鼻子:“哭包。走了。”
温别从小区门口到进了家门都一直在哭,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傅昭邑还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一开始傅昭邑没说话,过了几秒钟后轻笑了一声:“还在哭?”
温别不愿意看摄像头,垂着眼说了句“没有”。
傅昭邑也不拆穿她,说:“你的床头柜上放了本书,放假在家没事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