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腻了这些脸,明儿全换了。”
仁秀一凛,腰弯得更低了:“是,奴婢立即安排。”
秦栩君又道:“不用你安排了。一个时辰后,兴云山庄所有宫人都到玉泽堂集合,朕自己一个一个挑。”
仁秀大惊,立即跪
下、身伏于地:“皇上,好些低等宫人只会干杂活儿,根本不会服侍人,皇上您用不顺手啊。”
秦栩君却不屑:“顺眼靠天生,顺手靠苦练。朕喜欢顺眼的。”
何元菱不由暗笑,这皇帝开始给仁秀公公上眼药了。看来,他不愧是秦家血脉,和先帝们倒是一个思路,从仁秀公公这儿入手,才能打开局面。
仁秀这两天受的惊吓有点多。过去的十四年里,他从未觉得弘晖皇帝有这么可怕。
皇帝再如何沾不上前朝政事,在宫里捏死个宫人还是绰绰有余,仁秀哪里还敢违拗于他,只得颤抖着应了声“是”,然后才诚惶诚恐地起身,安排了太监去传话召集宫人,自己去给皇帝梳头更衣。
头梳到一半,秦栩君突然又开口。
“朕说的‘所有人’,不包括公公和何宫女。”
仁秀一愣,梳子都停在半空:“是,奴才知道了。”
何元菱虽看不见皇帝的表情,却也觉得皇帝故意将仁秀这般拉来扯去,着实有趣,又听见皇帝明确地说自己也要留下,自然少不得要谢恩。
于是盈盈一叩:“谢皇上恩典。”
秦栩君又道:“仁秀公公和何宫女,都有赏。来人,将朕屋子里那两个红漆描金盒子拿出来。”
仁秀又是一愣。这还让不让人梳头,一会儿训斥、一会儿又嘉赏,心情被皇帝大人搞得七上八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