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外的灯光，他看见凌暄正枕着他的手臂，脸埋在他胸口睡得正香。忽然想起上次在江春容那边，凌暄抱着他的脚要喝水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溢出笑来。

凌暄的头发很柔软，蹭在他脸上像极了冬夜里的猫，酥酥痒痒，带着洗发水的香。

他一时没忍住抬手顺了顺凌暄的头发。

“你……干嘛？”凌暄抬手握住了江夜放在他头发上的手，声音里带着模糊的慵懒之气。他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江夜的手，但抓住之后就没有放开。

江夜其实也很困，伴随着脚痛人也有点迷迷糊糊，任由凌暄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撸猫”，而后又朦胧睡去。

江夜难得的做了梦，梦见了小时候，冰天雪地里，他光着脚丫子被吴国雄赶出家门。实在冷极了，他钻进树林里龙婆婆用破烂的衣服为流浪猫铺的猫窝里。

这里他已经很熟了，那两只流浪猫对他也很熟了。

它们先是炸毛地盯着他，随后蹭到他脚边，柔软的猫毛贴着他被冻的彤红的脚丫子，好半晌他的脚才有知觉。

他蜷缩在猫窝里，手一下一下顺着猫毛，嘴里叫着“妈妈”慢慢睡着了。

大概是被窝太温暖，太舒适，又或者是怀里的“猫”太柔软，江夜再次睡着之后睡得格外深沉，以至于醒来之后已逼近中午。

凌暄去了学校，中途给他发过信息，他干脆回了个电话过去。

“醒了？”凌暄那边有点吵。

江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