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冬日春 一罐糖霜 1575 字 2024-03-16

席政和观察一个傍晚得出了一个结论,小姑娘在他这儿的“不用,没事,谢谢”到柳女士那就一概成了“没有,好的,谢谢阿姨”。

拒绝三连无缝切换成接受三连。

差别对待得十分明显。

等两人被丢出家门就着堪堪擦黑的天色走向沙滩,席政和在夜间渐渐凉下来的海风里宽慰小姑娘:“我妈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所以见到你就特别热情。你要是不自在了就说,不用什么都顺着她。”

时甜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指的是婚礼那件事。

怎么着啊。我当时也明确提出来只是联姻用不着办婚礼,您这还不放心呢?

随着离大海越近,海浪声也愈发清晰。

时甜拒绝办婚礼倒不是真的怕席政和那些小情人们会来找她麻烦,情敌见面这种事情,早在她决定要把席政和骗去结婚的时候就想得很清楚。只要席政和别明目张胆地把人往她眼前带,她都可以当做不知情。只要那些小情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上赶着来找她麻烦,她也不会怎么着对方——要实在有没什么眼力见的人找到她面前,那对不起,爸爸不手起刀落解决掉你对不起爸爸我这么多年痛苦的单相思。

也算是得益于时甜这么多年的自我折磨,对席政和这个人麻木到不抱有任何希望之后,哪怕他现在在一顿和乐融融的家庭聚餐后想为了自己的风流史进一步游说时甜不办婚礼,时甜也觉得还行。

因为对这个人不抱有任何的期待,得到的温柔就都算是恩赐,残忍都不值一提。

海边的路灯只安到沙滩上方的绿道,真正到了沙滩区域只有上面的光线影影绰绰地映照。

在他们不远处,昏暗的光线里有一对年轻人卷了裤脚手牵手笑闹着去踩浪花,女生像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

海风腥咸微凉,时甜今天为了见家长穿的是显乖的过膝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身后。此时风大,裙角和长发都被风吹得猎猎飞舞。

两人原本是并肩走,风大起来之后席政和自然地往前多走了一步替时甜挡了点风。因为他那句话没得到回应,他怕小姑娘不自在,又另起了个话头:“你暑假准备怎么过?”

时甜双手忙着扎头发,闻言内心嗤了一声,总归不会去打扰您的春宵。

虽然这个人让她失望乃至死心,但时甜在他面前仍旧习惯性地总想披着温柔和善的外衣,不在他面前讲脏话,不在他面前暴露任何的负面情绪。

于是时甜心里想怼他的话堆了一箩筐,说出口的回答仍旧是平淡乏味的一句:“没什么安排。”

“要出去旅游吗?”席政和偏头看她一眼,在他们这段遥远而陌生的婚姻关系里主动向小姑娘迈进一步,“我最近正好有休假,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

时甜那颗麻木不仁的心脏垂死病中惊坐起,然后一头撞在了树上,撞得时甜眼冒金星。

怎么个意思啊,撩联姻对象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你妈的席政和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大家各过各的不好吗???你休假带你的小情人们出去不好吗?关我屁事啊你妈的。

时甜内心咆哮了满屏的弹幕,然后冷静开口:“我没假。”